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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今昔:忆40年前徒步穿越太行大峡谷

来源:中国钢材网 编辑: 2008年12月25日 08:24:13 打印

峡谷今昔

——忆40多年前穿越太行山大峡谷路的几个片段

琚平和

 

2007年初秋的季节,我作为山西长治籍在京的同乡代表,应邀出席壶关县太行山大峡谷第二届国际攀岩比赛活动,活动在桥上乡青龙峡景区隆重举行。 9月11日开幕那天,整个景区红旗招展,礼炮齐鸣,从长治、壶关、河南林州等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人有十几万,除了主会场座无虚席外,山沟里,垛地旁,山顶上,悬崖边,都有三五成群的观众。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太壮观了!壶关县举办这么大的国际活动,过去连想都不敢想。望着这一切,我心情如喝了家乡甘醇的潞酒,徜徉在和煦的阳光里,美美的,醉醉的。望着大峡谷伟岸壮观的雄风和披着节日盛装的魅力,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40多年前穿越大峡谷山西长治和河南安阳时的情景,那时的大峡谷跟眼前的盛况是绝对不能同日而语的。

(一)

 “文革”动乱的1967年。 “文攻武卫”几乎波及各地,当时的晋东南地区也难以幸免,长治直达太原等地的公路、铁路,客、货运交通全部瘫痪。

当时,我在省城太原上大学,远房外甥赵迷锁在运城读大专,寒假后开学的时间都已经到了,学校要求我们尽快返校,可是公交车一直不通,真是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怎么办?只有开动自己的双脚自力更生。我们按照毛主席的教导走群众路线,得知壶关县城南百尺、柏林、黄山一带盛产煤、铁,铁制品和煤炭远销河南林县等地。父辈们年轻时,曾用双肩挑着铁货、煤炭来往于黄山与河南林县之间,甚至走到更远的地方。林县等地盛产棉花、小麦、红薯等,那里的壮小伙儿也挑着扁担来壶关各地销售,经常彼此往来,互通有无。熟悉这一带路情的长辈们说,从我老家黄山南河村出发,得绕经店上村,从树掌镇、桥上乡方向,穿越太行山大峡谷到河南省林县(现为林州市)合涧镇,再坐公交车经林县城到安阳市,坐火车到石家庄,再转乘去太原方向的车次,并且给我们详细地画了一个图,经过哪个村,跨什么桥,穿什么洞,爬哪座山,怎样住宿安全等,一一交待得十分清楚,他们还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了“王莽赶刘秀”、“曹操征高干”的故事。他们形象地形容乔麦山很高:好比把一团丝线,从山顶上往下放,线团放完了,另一端丝头才到山脚底下;形容要穿过的三个洞,洞很长,点半柱香的功夫才能走完;而且洞内很窄,只能过很小的铁轮车;进洞时,要在洞口先喊几声“有人吗?”,得听不到回音时,才能往里走,否则,双方相遇就难错身;洞很暗,伸手不见五指,要凭借蜡烛和手电筒的光亮,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形容要走的路很险:两边峭壁直立,抬头只见一线天缝,脚下尽是乱石蛋蛋,大水冲刷得山上根本没有路。即使有点路,也宽不过二尺,最窄的地方要侧着身子才能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下万丈深渊。

穿越大峡谷的这条路,山高,路险,人稀,野兽经常出没……对我们两个青年来说真是与生俱来近乎残酷的考验。

鲁迅曾说过,世上本无路,路是人走出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怀着尽快回校上课的热切愿望,凭着两颗火热的心,1967年过了正月十五,我和迷锁就带着亲人为我们准备的米糰子、枣糕馍,背着褡裢子启程了。这一程诞生了两个年轻的“探险者”。

那天一大早,到村口为我们送行的乡亲足有五、六十人。家人和邻居看着我们这么小年纪即将踏上充满荆棘的征途,眼圈都发红了,有的甚至呜呜哭了……。为了让家人和乡亲们放心,我们微笑着向他们挥手:“回去吧,没事的!”

 

(二)

巍巍太行山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在冬阳的照耀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我和迷锁各自背着一个褡裢,每人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小木棍,经过黄山公社(现为黄山乡)的小山沟、王家掌,和店上公社(现为店上乡)的北岺、店上、崔家掌、瓜掌、乔上(中桥)、长林等村,朝东井岭公社(现为东井岭乡)的南岸上、碾各驼的方向进发。按照农村风俗,不出正月,人们都在家里团聚过大年,很少有人外出,更没有像我们这样离家远走徒步到河南的人了。茫茫的雪海里,只有我和迷锁的串串脚印。我俩不懂得什么是寂寞,一会打雪仗,一会小跑步,还显得特别欢快浪漫。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好一派北国风光啊!我们俩还朗诵起毛主席诗词来了。我们走到东井岭村口头少许休息,吃了些干粮,舔了舔农家矮房檐上倒挂着的冰柱,这时,我们才看到阴云中的太阳距落山只有两扁担高了,当时我们还没有手表,只能靠太阳的影子和升高程度来判断一天的时间。出发前,老人就叮嘱过,路上一定要看着太阳走,在太阳距山尖约一扁担高的时候,就得找店住宿,太阳接近山尖时,天马上就要黑了,那时再找客店就难了,深山里还有很多豸狼虎豹。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阵地感到害怕,但又不敢告诉迷锁,只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低着头,咬紧牙关,一个劲地往前赶路。

掌灯时分,我们终于走进了树掌公社(现为树掌镇)福头村,我俩斗胆敲响了一家老乡的大门,一位老大爷从门缝里把我们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我主动地介绍了身份和来意,老乡很客气地开了门。当我提到曾在壶关县一中读过书时,他就把我们介绍到该村我一位校友的岳父家。校友的岳父很谨慎,又让在收购站工作的一位同乡认了认我们,确定无误后,才让我们在他家住下了。那夜,厚厚的铺盖,热热的炕头,我们酣酣地渡过了征程上的第一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踏上了新的路程。从福头出发,途经西柏坡、东柏坡、庄则上,进入七里栈,那里是我们经过的险途中最难攀越的地方,只见两岸悬崖峭壁,谷深不可探底,壁高不见天日,是人称“吓死圪玲(松鼠)摔死猴”的地方,真有点像大诗人李白形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情景。我们把身子紧贴着石壁慢慢蹲下,两手扒住岩愣,全神贯注,小心翼翼,一步一挪地沿着羊肠小道,艰难地往上爬行。要是稍不小心摔下去,准会粉身碎骨。我们这些从小生长在太行山的孩子,虽然爬过不少悬崖峭壁,可是看到这样的魈魅山峦,心里也不由得打寒战。“这,莫非就是当年曹操北征过太行山的羊肠坂?”“过去挑着铁货的人都敢从这儿过,现在我们只背个褡裢就过不去吗?这算什么!”我们一边给自己打气、壮胆,一边死死盯着脚下的每一块顽石,屏住呼吸,慢慢地向前移动。

经过一个多小时,总算安全地过去了,我们走到了悬崖下的小路。小路旁是结冰的河沟。冰河随山势弯弯曲曲,似白色的长龙。我们用石块砸了几片薄薄的冰,含在嘴里解渴,只听见冰层下的水“叮咚”作响,好像蕴含着一种神秘的活力;我们舒展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冷新鲜的空气,好像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刹时,惊悚的紧张立刻化为无影无踪,我们竟兴奋得滑起冰来。两个五音不全的小伙子,还学着电影《上甘岭》中《我的祖国》插曲的调子,自编歌词唱了起来: “一条大河弯又长,悬崖峭壁立两旁,抬头只见一线天,鬼斧神工造奇观,欢迎我们到这里玩一玩”。那时,人们还不懂得什么叫探险旅游呢!

空旷阴森的深谷里,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歌声在回荡。我们一会儿哼壶关秧歌小调,一会儿唱上党梆子,庆祝自己走过了大峡谷最惊险的路段。说着,唱着,我们经过了“仙人桥”和大、小窟隧洞,进入桥上公社(现为桥上乡)的盘底村。顺一条河流(后来才知道这是发源于陵川,经壶关的树掌,入河郊沟,经桥上,奔河南林县的淅河)而下,啊!真是 “柳暗花明又一村”哪!河郊沟沿河一带的村庄像国画一样,白云深处散落着几户人家,袅袅炊烟,点点平房。每个小村庄里都安着吱吱转动的水磨。在暖阳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 “这在磨什么?” 我好奇地询问路边的一位大娘。大娘说,磨的是稻谷。这里的稻米粒大、带甜、发软,米粒有层红皮叫红大米。大娘还热情地介绍说,我们这里还产棉花、花生、柿子。大娘五十岁左右,虽然裹着小脚,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她带着我们沿着山路来到她的家,还为我们烧开了香甜的山泉,叫我们歇歇脚。然后,又把我们送出小院,指着前面的山说,绕过这座山,再过一条河,就是桥上村了。到了桥上村后,再问怎么下河南。

大峡谷在蓝天下向前蜿蜒伸展。按照大娘的指点,我们顺利地在太阳距落山还有二扁担高的时候到达了桥上村。桥上,可能是因桥而得名,那里有座东西走向,桥面长约18米、宽15米、高10多米的单孔单层石拱桥,据说这桥是明清时期所建,人称“安波桥”,是壶关东南地区一带通往河南的第一座桥梁。厚厚的积雪紧紧地覆盖着桥面,远看像一条冰雕的玉带。我和迷锁小心地扒在石墩上,从它侧面观察,整个桥体都是太行山岩石筑就的,石块间用10多公分长的“8”字型铸铁块有规则地连接着,看上去十分坚实。桥东头的岸上,有一座二层楼高的戏台,台额上用水泥雕刻的“桥上人民公社大舞台”几个大字赫然醒目。舞台左侧的石墙上贴着粉红色的公告: “戏报:晚上公社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演出‘沙家浜’(芦荡火种)”。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山沟里的村民能看上一出戏算是福分了。

桥上乡幅员广阔,住户分散,除了政府所在地有几十户人家外,其它多是一个山头上有二、三户,还有的是一家一户住在一个山沟里。我在壶关一中上高中时,同班的两位同学是桥上乡人,一到寒暑假回家时就犯愁。因为从壶关县城到东井岭,隔三差五还有一辆破旧的公交车来往,可从东井岭到桥上家,还有30多公里,就得全靠一双腿了。因此,每当放假,他们总是申请留校劳动,尽量少回家或不回家。如今,我们走在这人烟稀少的崎岖小路上,才体会到了他们的苦衷。“无路难呀开路更难,谁是后来的开路英雄呢?”我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三)

太阳疲惫了,一个劲地往山岗下跳,急忙着要到山那边去休息。我们一看时候不早了,一溜小跑步地赶路,大口地喘着气,还嫌自己腿短。一直跑过了桥上乡的盘底、石咀上、王家庄、潭上、丁家岩、石板湾、大河、杨家池、川底(现东川底)等村庄。 “迷锁,按线路图,咱们现在的地方是前不着河南的客店,后不靠山西的村庄,得尽快出山,过了前面的山,到河南地界,可能就好了!”我们拖着迈不开步的双腿,仍然不停息地往前奔着。

走着走着我们眼前突然一亮,看到整个峡谷里白茫茫的一片,就像一面浩大的镜子。靠山边冻结的厚冰,像漆一样光亮;往中间去,似层层纱幔,遮盖着明澈的水面。“啊!这是水库,河南的弓上水库!”我们俩兴奋地跳了起来。“弓上水库,位于河南省境内淅河弓上村。该水库于1958年4月动工,1960年初竣工。”约1米高、30公分宽的石碑上这样清晰地记录着。啊!我们已经走出山西到河南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哪!

胜利在望了,我们一鼓作气,走进了林县(现为林州市)合涧镇。晚上11点后,才住进了该镇的一家客店。从合涧镇到林县县城还有30公里,从林县坐公交车就能到安阳火车站,走出大峡谷,去太原市有希望了。这一宿,我俩睡得格外香甜。

小店的主人中等身材,看上去五十多岁,头戴一顶驼色毡帽,脖子上挂着一个旱烟袋,黝黑的眉毛下两眼炯炯有神。听说我们是从山西一路艰辛走过来的非常热情,他说,过去我们河南常年闹水灾、旱灾,很多人逃荒到山西讨饭,路过我这个店山西的人不计其数。山西人有同情心,给他们吃的,还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店主人还兴奋地介绍,我们林县正在修红旗渠,引来山西水建造一条宏大的水路。1965年4月,全县庆祝红旗渠总干渠通水典礼的时候,你们山西平顺县的领导还来祝贺呢!1966年4月全县举行红旗渠的三条干渠全部通水典礼,你们晋东南的专员还来讲话呢!远亲不如近邻,河南、山西是一家人呀!听着店主人热切的话语,顿时感到像到了家一样温暖。

晚上我和迷锁睡觉打了个通铺,店主人请我们吃了顿饭,并为我们准备了早点,一共才让我们付了五毛钱。

那个时候,全国正在批判“走资派”。河南省林县一部分人狠斗时任县委书记的杨贵同志。店主人心疼地说:“杨贵是修红旗渠的带头人,是修咱们山西、河南交界‘弓上水库’的领导人,他给咱们山西、河南成亲结友牵的线,带领乡亲们走出太行山,这样的好人,怎么就挨斗呢?!小伙子,咱们可不能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他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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