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嫌疑犯认出“狼外婆”
案件频发,不仅引起了当地警方的重视,也引起了公安部的关注,公安部把此案列为今年全国“打拐”专项行动一号督办案件,成立专案组展开侦破。
侦查期间,重庆警方通过“天眼”系统捕捉到了一张视频截图。图片拍摄点位于重庆市朝天门附近的一间商店,画面中的老妇女面目清晰可见,怀里抱着一个男孩,男孩很像8月9日遵义市沙坝附近失踪的那一个。
有了女子的面部图像,民警拿着图片按图索骥。“这好像是万引娣,她之前曾坐过牢。”就在民警四处走访寻找突破口时,一名在押嫌疑犯通过图片认出了这名妇女。
随后警方调查发现,每次案发前,万引娣的手机都有和陕西用户通话的记录;案发后,万引娣的手机号码曾漫游到重庆、陕西等省市,并且银行账户内都有五六千元不等的钱汇入。 万引娣有重大作案嫌疑。
经进一步调查,警方发现这起系列拐卖儿童案,犯罪嫌疑人分工明确,采取拐、骗、销“一条龙”的作案方式。以万引娣为首的拐卖团伙在贵州遵义地区以哄骗、偷盗等手段控制住小孩,再利用灌安眠药的方法将小孩运输至汉中陈文俊处中转,最后带到安阳等地进行出卖。
10月5日,万引娣在遵义市汇川区再次作案后带被拐儿童迅速向陕西汉中方向转移,专案组一路追踪。10月6日,犯罪嫌疑人万引娣与李俊丽在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进行交易时被抓获,当日下午,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陈忠秀、陈文俊到案。
十多个孩子被卖至安阳
“我拐骗来的孩子都经过汉中中转,然后再卖到河南安阳等地。”经过突审,万引娣交代,她拐骗来的孩子都是交给61岁的陕西城固县男子陈文俊负责找买家,每个孩子她可以得到8000至1万3千元不等的“酬劳”。陈文俊再通过陈忠秀把孩子以2至3万元不等的价格卖往河南、河北等地的农村,其中有10多个孩子被卖到了安阳。
当天原本来跟万引娣接头的是陈文俊,由于身体不舒服,陈便临时让老婆来替他“接货”,谁知道被警方抓了现行。被拐卖的3名儿童获救。
据几名犯罪嫌疑人供认,他们拐卖儿童主要采取“订单拐卖”方式,陈文俊等人先了解“买家”需要男孩还是女孩,然后电话告知万引娣。万引娣在遵义“得手”后,迅速带着孩子转车到重庆。
警方联动在安解救被拐儿童
在公安部的统一领导下,10月8日,贵州警方抵达安阳,在与安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沟通后,决定以万引娣通话记录为破案突破口,开始对重点联络对象进行逐个摸排,到10月16日,10名安阳地区的犯罪嫌疑人姓名、位置均已被查清,明确了被拐儿童的去向。
10月16日,根据公安部的统一部署,决定在河南省安阳市开展集中抓捕、解救被拐儿童行动。
当晚9时,抓捕、解救被拐儿童行动指挥部领导和河南省安阳市副市长、市公安局长郭法杰等领导亲临一线,统一指挥抓捕解救行动。公安部打拐办主任陈士渠一声令下,遵义警方50余名民警联合安阳警方100余名民警兵分为五组,立即开展抓捕解救行动。整个行动历经45个小时,在安阳成功解救被拐儿童11名(男童9名,女童2名)、婴儿2名,共抓获犯罪嫌疑人8名。
截至10月17日,专案组先后抓获18名犯罪嫌疑人,解救被拐儿童15名、婴儿2名,查明11名被贩卖婴儿的下落。
事件背后的思考
早年离异曾因盗窃入狱
万引娣今年57岁,原籍湖北。年轻时,万引娣曾是遵义市原铁合金厂的一名员工。工厂倒闭后,她跟老公也离了婚。失业后,她曾经自己做过小生意,还上街卖过炒螺蛳。近几年,她跟着同样已经离异的女儿住在遵义市南舟路附近某小区里,每天的任务就是帮女儿照顾1岁多的外孙。
警方调查发现,万引娣年轻时就曾因盗窃罪先后服刑过4年和1年。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万引娣供认拐卖的小孩有10人左右。
DNA比对 找回父母不再难
10月17日,成功解救所有被拐儿童后,安阳警方立刻对孩子们提取DNA并录入“全国打拐DNA数据库”,并有4个比对成功!贵州警方立刻联系了孩子的父母。目前,被解救的孩子都已顺利抵达遵义,比对成功的4个孩子直接由各自父母领回。
老农民为200元倒卖小孩
在这起系列案件中,只有万引娣一人实施拐骗行为,其余犯罪嫌疑人都是倒手赚取差价,差价从5000到1万不等,更有甚者,犯罪嫌疑人杜某因为200元的“转手费”而倒卖儿童。经查,杜某家住安阳县,长期务农,经人介绍开始从事这种“生意”, 最后一次转手仅为了200元的差价。
经查,已经落网的犯罪嫌疑人年龄最小的43岁,年龄最大的61岁,多数年龄在55岁左右。犯罪嫌疑人全部为无业或农民,文化素质低,在被捕后几乎都对自己买卖儿童的行为供认不讳,但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行为并不犯罪,反而觉得是在“积德行善”,看到周围的亲戚或同村的邻居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子女,为了“帮忙”,而去偷、骗孩子、联系卖家、中转。
为保妻子嫌疑人负隅顽抗
在公安机关的解救行动过后,对犯罪嫌疑人崔某进行审问时,崔某一直谎称孩子在买到手后没多久就死了,当民警追问孩子埋在哪里时,买主支支吾吾说埋在村里山坡上。办案人员看出其中另有玄机,迅速增加警力,组织新一轮的审讯,经过一夜的心理攻防战,最后崔某终于老实交代,孩子买回后发现身体不好,妻子韩某就将孩子转卖至邻村一户人家。
养母追“子”泪雨相送
据安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三大队民警代彬介绍, 10月16日当晚抓捕行动时,在林州市横水镇马甸村解救被拐卖儿童时,两个孩子正在床上熟睡,警方告诉其真实情况后,孩子的养母郭少丽与一家十几口哭成一团,悲痛欲绝,郭少丽一度哭晕,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心碎。
第二天,从派出所送孩子到安阳时,郭少丽早早等候在门口为孩子准备了衣服和孩子爱吃的东西,看孩子乘坐警车离去,郭少丽忍不住在车后追赶,泪流满面,最后在民警的阻拦下她才停了下来,目睹的人无不为之动容。